似水凌

以命换命

须知：

回坑首作

开放式结局

辰巳、巳辰无差

OOC有，私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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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脑袋和身体分离的一瞬间，巳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痛感传到神经末梢的第一秒，不甘、愤怒、震惊等复杂情绪压得巳心脏喘不过气来，巳努力尝试看向后方，确认自己那笨蛋哥哥得安危，最后通过瞳孔传到脑海映像的画面是辰平常无欲无求冷淡的脸上被愤怒占据的神情。

‘呵…笨蛋哥哥…’彻底失去意识的巳心中最后闪过的情绪是一丝庆幸——幸好哥哥没事，幸好这次也是自己走在前头。

从黑暗中再次恢复意识时，巳发现自己正处于辰的身旁，脑子还没想清楚时怎么回事，身体先行一步行动，“哥！”

还想伺机调侃一下辰比平时更加冷淡的冰块脸，巳惊恐得发现自己从辰得身体中穿了过去，环顾四周，辰正处于几千米得高空中，巳再次尝试着用手指戳了戳辰得脸颊，不得而终，心中突然冒出一种诡异的猜测：‘自己难道是处于魂体的状态？！’

不死心的巳尝试着让辰注意到自己，向往常和哥哥撒娇那样扑向辰的后背，头一次扑了空，非物理意义上的。

顺着辰的目光，巳看到了自已一分为二的身体，在卯的控制下，愚蠢、无意识地执行着一个作为杀手工具的任务。

巳转头看向辰，其冰冷的神情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巳感觉自己心里一揪，他不知道处于魂体状态的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可他真的感觉到了。

“哥…”

巳伸手抱住自家哥哥，毫无意外地，双手再一次穿过了辰地身体2。巳感到烦躁，情绪中又带着一丝委屈。巳只能被迫接受自己仅能呆在辰身旁，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事实。

即使身处高空层，辰依旧被发现了，看着自己的头被抛上空，辰不躲避，反而伸手抱住的一瞬间，巳感到头皮发凉，下一瞬间，卯出现在辰身前，

“不！！！——”

从辰身上溅出的鲜血灼伤了巳的灵魂，意识再次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巳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辰眼中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还有震惊的瞳孔中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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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罪双子五岁——

“呐，哥”五岁的小包子巳脸上还带着点点婴儿肥，语气软萌向辰说道：“哥哥你那个飞天的能力好厉害呀。”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羡慕。

弟弟崇拜的语气，让辰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那是当然。”看着巳崇拜的小表情，辰在心中偷偷想：‘其实，我也有些羡慕你那个能力啦…’

断罪双子十五岁——

冲完澡，辰随意地将毛巾搭放在脖子上，开启一瓶汽水，看着自己弟弟还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忍不住吐槽：“真的搞不懂啊…你刊载养蜥蜴的博客竟然这么有人气。”

忙碌着编辑最新一期博客的巳，听到自家哥哥夸自己，忍不住开心的哼了哼，“哥，你OUT啦。最近这种爬虫类的博客可流行了。”

看着自家弟弟愉快的哼哼声，虽然不大理解，辰的心情也带稍稍变得愉悦些。用冰汽水贴了贴巳的脸颊，果不其然引起巳的抗议，辰敲了敲巳的小脑袋：“喝点水，别总盯着电脑，休息休息。”

“哼哼~”

断罪双子十八岁——

接到关于两人一同参加十二大战的任务通知时，辰巳刚完成一场刺杀任务，返程的路上，一路反常的寂静，十二大战最终只能活一人，辰巳两人都很清楚。究竟要如何让两人最终都能活下来，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谁也不想率先开口，最终还是巳打破了寂静，

“呐，哥。知道吗，我们被选中参加最新一次的十二大战了。”

“嗯。”

“听说最后只能活我们之间的一人对吧？”

“……”

久久的寂静，辰闭上眼，放空大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辰很清楚，若最后剩下自己和巳，相比无欲无求的自己，巳更值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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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界的混沌意识领域里，辰因自己分心而被杀的一幕让巳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恍惚间前方微闪的光让巳强打起精神，是一扇发光的门，

‘门后会有哥吗？…’

推开门，刺眼的光让巳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感受到了阳光扑在身上暖乎乎地感觉。周边熟悉地景色让巳一愣，这是积田家族为被选中的断罪双子准备的居住地。

风带来青草和着泥土的味道，巳双手死死扣住身下的草地，砾石划破皮肤传到大脑真正的痛感，巳将手掌放在左胸前，感受着心脏一起一伏的跳动，活着的认知让自己感到些许不真实。

狂喜过后巳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感受不到辰的位置，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巳闭上眼，让自己的感知范围一步步扩大，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一滴冷汗由额间划过脸颊滴落在草地上，巳反复自我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一定是去出任务了。’

“还在愣神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通过大地的感触，巳得知是亥。

“鱼已上钩，还不行动？”巳打量着亥，如记忆中一样，傲慢、美丽又强势。

巳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就我们？我哥呢？他不参与？”

亥看向巳嫌弃混着疑惑的神情，让巳不安的情绪一瞬间扩大数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你从来都是积田家的独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判了巳死刑。

看着巳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再白了一个度，亥皱眉：“这次任务我自己一人也可，你要不要…”

话还未完，“不，”巳站起来，“我去。”

多年的杀手训练中曾有一条必须谨记的规则：执行任务中不可带着任何会影响心神的情绪。死过一次，巳仍记得这条规则，但巳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以前是因为有辰相伴，所以有恃无恐；现在而言，巳是单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

若不是家族要求，亥绝对不会主动申请和巳一起出任务。自第一次合作起，亥就深知其疯狂程度，将所有一切烧毁至尽，没有人能阻止他。想到这时，亥头脑微微刺痛了一下，心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好像真的曾经有人可以阻止他…再一次险险躲过差点烧了自己发梢的火苗，亥强忍住想拿‘爱终’指向巳的怒火。委托人委托的任务早就完成，恐怕尸体早在着无穷的火焰中烧成一团焦土，这么粗暴的毁尸灭迹方式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的美学，亥嫌弃地远离了些火场。

巳看着眼前熊熊火光，却找不回当初纵火时地快感。从前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尽情纵火，将自己的后背明晃晃地暴露给对方，不设一丝防备，也没有一丝害怕，用燃烧的更火旺的火焰嚣张地挑衅对方。纵火期间，偶尔转过头痴痴地盯着高空，再露出一个狂妄地笑容。即使感受不到、看不到悬浮在高空中辰的位置，但巳知道自家哥哥一定会一直注视着他，时刻保护他后方的安全。

而现在，总需要分神防备四周，连曾经最爱的纵火行为也无法勾起自己心中的乐趣，被烈火的热浪吹的脸颊发红的巳，转身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双唇微张，“哥…”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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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杀手界，流传着十二杀手家族，积田家族年轻一辈中，最具有杀手潜力的巳发疯了。更疯狂的屠杀方式，更疯狂的毁尸灭迹方式，以及疯狂的寻找一个不曾存在的人。相比积田家族内部对巳不正常行为的忧虑，有暗杀需求的顾客们似乎对巳的注意力和感兴趣程度上升了几个层次。对于巳寻找的所谓的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曾有人浅显的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抓住一个战斗机器弱点的机会，以知道辰的下落和要挟其性命的方式，要求巳无偿为他们办事，毕竟，杀手巳接受任务的高额酬金让不少资底不足的顾客望而止步。

即使明知对方不可能知晓，这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漏洞百出的要挟方式，巳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赴约。为其杀掉所谓的商业对手后，用‘人影’对着他，要求见辰。看着曾经的雇主毫无形象，狼狈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别杀他，他愿意支付双倍报酬。

“呵……”

巳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他越来越不爱笑了，偶尔地笑也是对敌人表示讽刺地讥笑，毫不犹豫地将‘人影’对准地上的人，

“轰——”

巳没有分给地上新增的一团焦土任何一丝目光，想到这团焦土刚刚提出的双倍报酬金，抬头望了望天空，闭上眼仰起头，鼻尖传来酸涩的感觉，巳抿住嘴角，‘没有哥，钱一点用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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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开始以参赛的其余十个战士入手，试图从对话或者对战中找出一丝他们记得辰的线索。和丑的对战中，背着‘人影’不适合近战的巳被丑的‘牛蒡剑’划破了右手神经，来不及躲避的巳看着迎面落下的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疯狂，巳有些病态的想着：死了说不定就能和哥哥相见了呢…

巳卸掉了腿上的力气，呆在原地不愿再进行任何抵抗，等待着这决定命运的剑落下时，丑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踹飞了出去，下一瞬间，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抱起来，右手的伤口不知何时被简单处理，在越来越远离地面，升向高空时，巳感到慌乱地挣扎起来，突然臀部传来被拍打地痛感让巳一僵，心中无厘头地猜想颤抖着成型，伸手想抱住抱着自己地虚无，

“哥？…”

目的地时断罪双子位于竹林深处的居住地，被轻放到地上的巳感到对方要离开了，向前扑去，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对方，可所触及之处皆虚无。

“哥！哥！”

终于放弃压抑自己心中恐慌的巳呜咽地喊出声，脸颊边湿润地触感让巳一愣，是泪。多久没哭过了？打小的杀手训练严禁这种充满懦弱象征的泪水；长大后，自身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这么懦弱的流泪。可现在，这种象征软弱的泪水能让对方留下来，巳可以抛弃他的一切骄傲和坚持。

“哥…别走…不准走！听见没有！不准又抛下我…”

巳红着眼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草坪，似乎听到一声叹气，对方似乎在喃喃着‘本大爷的傻弟弟呀…’

巳感受到对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像往常一样熟悉的力道，还有一个软软的额间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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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丑一战后发生的种种事件，巳整整花了一个月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活动活动自己的右手，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那软软的吻后发生了什么？巳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罕见的露出了一个傻笑。

巳是在子的口中得到关于辰的确切消息。

在被巳围堵在校门口的一瞬间，子立刻演算出不同反应和回答的一百种后果，在绝望的发现只有一条路才能勉强保住自己性命后，没等巳开口，子先把自己知道的抖了出去，

“我的冠军愿望是还原一切…”

“在大战中战死的战士都可以复活…”

“除了你。”

子顿了顿，将颤抖的手握紧藏到身后，

“因为你是战前死亡的，所以辰找到了我…”

“表示愿意用他的命换你的命…”

“对应代价是他自身的存在。”

巳曾想过种种关于辰消失的原因，却唯独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爆炸性的消息使巳的大脑发懵，得知真相的一瞬间，巳只想给那个赛前因过于狂妄和轻敌而丧命的自己狠狠地一巴掌。

浑浑噩噩的回到居住地，巳看着竹林深处的小木屋，闭上眼，试图感知小木屋内会突然出现曾经熟悉的脚步震感。‘没有…什么都没有…’

巳来到竹林的侧后方处，这里有一处断崖，断崖下是湍急的水流。从前的辰很喜欢来这儿，悬浮在半空中，看着断崖下滚动的水流，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什么。巳突然想到了在自己还小的时候，目睹过一次辰坠下断崖的场景。

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没有任务、没有训练，巳饲养完自己的爬宠后，来到断崖处寻找辰，却看到了辰突然在半空中坠入断崖的场景，巳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哥哥到底为何要解除能力，放任自己下坠。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后也跳下断崖，试图抓住自家哥哥，那一次，是巳在辰脸上罕见的看到了震惊的表情。结局理所当然的，巳被辰抱着回到了断崖上方，第一次跳崖的经历让巳即使回到陆地上还止不住全身颤抖，紧紧的抱着自家哥哥，不肯放手。记忆中，哥哥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时不时揉一揉自己的发梢，拍一拍自己的肩背。

从这件事发生以后，巳再也没有看到辰去断崖处，但巳清楚，哥哥还是会去的，曾无数次巳半夜醒来，身旁冰凉凉的温度，预示自己哥哥已离开已久，出去寻找，不出意料的总能在断崖边找到哥哥，月光下漂浮在半空中的辰，总让巳心莫名疼起来，月光铺洒在辰身上，使得其不知世间有何值得迷恋的孤独感更重了。

巳仰头看着挂在空中的圆月，低头垂眸，‘呵…’想起一个月前那次怪异的经历，巳用指腹碰了碰额头，那是一个月前软软的额间吻落下的位置。巳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断崖底，张开双手，仰身坠入断崖。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圆月，露出了一个真正释怀的笑。

‘哥，我来了’

                                                          END